”她麻利地背起行李、书箱。
“啊,你是叶书记。”
“嘿嘿,叫我小叶好了,”她几步过了桥。夏雨晴在桥面上胯子象弹棉花地颤,只好俯下身子,双手双脚攒劲爬过了桥,叶青枝望着他爬的样子,想笑,又怕他难为情,心里涌起一层层波澜,是惭愧,还是……,等他爬过了桥,说:“夏组长,乡里通知了,说您要来的,我就在这里撒化肥,等着您。”
“耽误你了。”
“看您说哪里话!”叶青枝边走边介绍:“我们村属江汉平原,那长着树的弯弯曲曲的绿色林带是老县河,连着汉北河,汉北河是1969年至1970年挖的,天门、应城、汉川、云梦的民工把工棚扎在工地上,餐风露宿,硬是用扁担、箢箕挑成了这条河,比巴拿马运河还长。”夏雨晴顺着叶青枝手指的方向望去,田野、村庄掩映在淡蓝色的烟雾里,烈日下,人们正在辛勤地割早稻、整田、插双季晚稻秧。
叶青枝回到家里,把行李放在床上,打来洗脸水,说:“夏组长,您洗一下,我去跟村干部说一声,”转身出去了。
屋子是清扫过的,芦席搭的仰顶没有蜘蛛网,书桌一尘不染,帐篙子抹得干干净净,夏雨晴挂好蚊帐,铺上竹席,到屋前屋后看了看,前后壁是青砖砌的,抹了石灰,山墙是土坯壁子,杉树列架顶着檩子,杉树椽皮,盖着汉瓦,用编织袋筋搓的绳子一卷一卷挂在楼枕上,粪桶的耳眼用铁丝嵌着,这一切显示出房主人的勤劳俭朴和细心,房前禾场边的一株石榴树绿叶嫩果沉甸甸的,屋后翠竹一丛一丛,嫩竹笔直地冲出竹丛,比老竹高出几个节,显示出勃勃的生机。
村干部陆续来了,一一握过手之后在树荫下叙谈,妇联主任何满香裤腿挽齐膝盖,笑着说:“夏组长,您稀客!”就进厨房烧火去了。村主任钟鸣递烟,说道:“夏组长,您来领导我们奔小康,有亏吃的呀!”夏雨晴摇摇手回答:“我也是农村人嘛!”“是农村人就好,一家人就不说两家人的话了,”钟鸣试探性地说了一句就坐在一旁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