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啊,你咋来了?”郭喜顺问秦卫东。
自从秦卫东去当兵,三四年来,郭喜顺这是第三次见到外孙,又从女儿郭玉莲那里得知,这个在自己印象里并不怎么踏实的外孙,突然变成了能干大事的人,还挣了不少钱,便站起来招呼他,让他进屋暖和暖和。
“跟俺姥姥生气啦?”秦卫东问郭喜顺,扶着他进屋。
“我跟她生什么气啊。”郭喜顺没好气道,“还不是你舅这个不省心的?”
“俺舅又咋了?”
“你说他给人家当牛做马,给人家当爹,我也认了,可他总得替我和你姥姥想想吧?”跟着姥爷走进他家古窑洞般的堂屋,郭喜顺边走边唠叨,“我们都快土埋到脖颈的人了,连个孙子都还不知道在哪里。
叫她给生一个吧,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分明就是不想给咱家传宗接代。
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说你舅舅,他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卫东来啦?”这时候,靠炉子方向响起姥姥的声音。
由于屋里黑,这时候,秦卫东才看清楚坐在凳子上的姥姥。
“啊,我来给你们送点年货。”秦卫东道,将帆布大提包放在一旁粮食缸上。
“前几天,你爹你娘不是已经送来了吗?”姥姥问。
“我又买了一些,让姥姥姥爷和舅舅过个肥年。”秦卫东道,拉开那个10瓦电灯的开关,打开大提包,把里面的鱼、肉、点心、茶叶、白糖、红糖、糖果、果脯和三条牡丹香烟往外拿。
“你咋又买这么多好东西啊?这得花多少钱啊?”姥姥齐素珍似喜还忧地看着秦卫东,“你家负担那么重,咱得省着点不是?”
“卫东现在是大老板了,能挣钱,你担心个啥呢?”姥爷郭喜顺横了老伴一眼,“你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的孙子吧。”
“孙子,孙子,整天就是孙子。”老太太白了丈夫一眼。
“您让俺舅的那个女人给俺舅生孩子?”秦卫东问,“那个女人跟她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