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夺了去,也就罢了。
如此风清气正,日后被其他方士们知晓,他这张脸该往哪放?
清风拂山,黄纸沙沙摩擦坟冢、棺材,仇无绵好似听到了无数刺耳的嘲讽奚落。
“乱坟坡养成了风水宝地?”
“嘻嘻嘻,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羞死先人,一身本事修到狗肚子里吗!”
……
“欺人太甚,一起毁灭吧!”
仇无绵出离愤怒,一瘸一拐向着北甲城方向而去。
天地辽阔,背影孤孑。
……
北甲湖依山傍河。
赤甲山脉横卧城西、城北,宛若一支雄壮臂膀,托起北甲明珠。
血窟山、缠山岭都只是赤甲山脉中的微小部分。
城东三十里处,五百里浩荡铁河自北向南,缓势而流。
漕运、捕鱼、泽田,养活了北甲城,及铁河两岸的数万百姓。
江景骑着墨焰自北而下,终于在巳时前抵达了铁河河岸。
十里宽的河面,在烈日照射下如玉带铺地,上面大小黑影点点,全都是忙于生计的渔船、商船。
一座比起山庙还要破败的庙宇,立于河岸,院墙坍倒,只剩了一个框架。
墨焰踏蹄近前,庙中神位上,河水翻涌,站着一尊鱼头人身、身披鳞甲、手持分海长叉的泥胎神像。
一柄锈迹斑斑的铁矛贯穿鱼头,矛身赤黑相间,点点锈斑好似喷溅出的鲜血。
“舟猫子弑河神!”
江景双眸微眯,于马鞍上静静注视河神泥像,片刻过后,他轻拽缰绳,调转方向离去。
六十年前,铁河并不似现在看上去的那般势缓、平静,河水奔涌肆虐,是北甲城方圆数百里内,最最凶险之处。
还在血窟山、缠山岭之上。
其根源为河水下栖息的一头强大鱼妖,境界不算高深,但天赋血脉加持操云控雨、兴风作浪,不知多少人命丧铁河。
渔民、船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