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直直往他身上灌,他片刻就冻得透心凉。
他回到华安饭店,副官长石墨寻到了他。
“参谋长,督军把军医所有的止痛药都要了过去。”石墨说。
程柏升脸色骤变。
当年宁祯离开,盛长裕跌下马,伤得挺重,可军务一大堆。
军医给他打止痛药。
——就连军医都不知道,那种西药上瘾。
盛长裕有段日子过得人不人、鬼不鬼。军政府内部不缺细作,就像家里的老鼠,灭不干净,也没精力天天打老鼠。
盛长裕的失魂落魄,被人窥探到了,才有了后来那场维持了七个月的大战。
对苏城军政府来说,不算伤筋动骨,却也是花了很多军费、大批死亡,以及波及数十万人的生计。
动乱是很可怕的。
好在胜了。
是程柏升把盛长裕的药全部扔掉,狠狠揍了他一顿。
盛长裕也不甘示弱,拳头太锋利。他要不是那个死德行,程柏升占不到一点便宜。
两个人打了个五五分。
盛长裕的左边胳膊,愣是被程柏升用凳子砸断了,三个月后才好;程柏升鼻青脸肿的,身上处处瘀伤。
这么一些事,盛长裕终于清醒了几分。
他很有毅力,这些年哪怕受伤,也绝不用止疼药,硬扛着。
程柏升是很佩服他的。
可今天又要了药。
程柏升急急忙忙去敲门。
敲了快一分钟,没人开,程柏升开始踹门。
才踹了两下,门开了,他没防备,整个人摔了进去,下巴还磕到了地板,牙关酸痛。
“你有毛病?”盛长裕居高临下看着他。
程柏升忍着疼痛,爬起来就张望“药呢?”
盛长裕指了指床头柜。
药还在,没动。
程柏升捞起来,全部从窗口扔出去。
他揉着疼痛的胳膊和下巴,终于松了口气“还好,你没失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