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祯……”
宁祯倏然发了疯似的推开他,又把拦在棺木前的宁策推开,向里面望去。
雨还在下,盖子被推开后,雨水不停往棺材里浇灌,哪怕副官们极力撑伞,又被哭嚷着的人推开。
父亲双目紧闭,肌肤已经是苍白见乌的颜色,没有半分活人气。
宁祯伸手,往他脸上摸“阿爸?”
宁策抱稳了她,将她往后拖“祯儿,你不能……”
他脸上泪水混合着雨水,湿漉漉的,眼睛通红。
“先盖好,抬进去收敛,不能放在这里淋雨。”宁祯的二叔大声说。
盛长裕上前,从宁策臂弯里把宁祯接过来。
他对宁策说“先办丧事,人不能停在门口。”
宁祯眼前一阵阵发昏。
宁州同重新装殓。
装殓的时候,宁祯、宁以申和宁策兄妹仨跪在旁边。
“是胸口中枪。”
父亲脸上的雨水擦干净了,换了簇新的寿衣,放入宁家给祖母准备的一副棺木里。
装殓完毕,盖棺。
宁祯跪着,把头贴在地面上。
盛长裕已经把宁州同的贴身副官都叫过来,仔细询问缘故。
“追到了西滨,在城外遭遇了伏击。有一个德国使团正好路过,对师座出言不逊,师座没让。”
“叛军的埋伏在这个时候冲出来。当时我们只有两百人。”
“师座拉了使团的人做抵抗,没成功,所有人都死了。我们只活了八个人,师座胸口中枪。”
“您的副官长程阳传话,叫师座走西滨这条线,抄近路去抓人。”
“使团的人里,还有葛明,我瞧见了他。不过后来他跑了。”
盛长裕静静听着。
他依靠着椅背,半晌没动。
他与宁家的结仇,是源于西滨;最后,宁州同被人算计,死在西滨。
算计他的,除了叛徒,还有葛明、程阳。
程阳曾经是他的副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