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贺蔚好像已经看破了红尘一般,抽泣着道:“这些年来我时常在睡梦中梦到王、谢、呼延三位夫人还有大娘、阿姐她们,刺史府的花园、厨房、中堂,谯郡的街巷、集市……那是我一生中度过的最快乐安逸时光,无忧无虑。”
说着,禁不住泪如雨下。
陈望听闻,深以为然,贺蔚在刺史府住了八年多,和家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尤其是王法慧。
于是颔首道:“如今小涉珪已经儿女成群了,你愿意随我回谯郡,那就回去吧。”
“多谢广陵公。”贺蔚屈膝行礼道。
陈望温言道:“你回帐收拾收拾吧,她们也时常提及你,甚是想念。”
“嗯,好。”贺蔚答应着,转身出了大帐。
陈望看着贺菁吩咐道:“你在这里照看他,我要回去了,把所有五石散都销毁,好好调养身体,先不必再理政了。”
贺菁深深地看了陈望一眼,屈膝行礼道:“妾身遵命。”
她那双会说话,含着一汪春水的大眼睛,令陈望依旧有些心神荡漾,不由得暗暗咽了口唾沫,躲开了她的目光。
转头打量了一圈拓跋珪的大帐,发现西侧挂有一张五尺多长的地图,就过去摘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出了大帐。
现在地盘、权力、人口可远比女人在他心里更吸引人。
出了大帐后,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眼皮,抬头看向天边,已经泛起了鱼白色。
到处是一队队精神抖擞,威武雄壮的兖州骑兵,来回巡逻,远处还有在烤着羊肉歇息的兖州军兵,而鲜卑人都在各自营帐中未奉令不敢出来。
陈望把远处的花弧叫来,命他派人唤长孙嵩等八人到自己临时搭建的帐篷里。
不大会儿功夫,八个人来到了帐篷里。
施过礼,陈望命他们围坐在自己案几前。
他把地图摊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案几上,一边喝着刚热好的羊奶,一边居高临下地对他们道:“叫你们过来商议一下将来的疆域划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