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司马曜指了指案几,接着道:“这里还有陈望的请功奏章和谢玄的奏章,另外朕想荆州那边是不是也该有赏赐,他们在沔水一带牵制慕容垂、姚苌等部,也算是淝水一役有功之臣。”
“皇兄啊,您今日对谢家的赏赐也太过丰厚了,”司马道子脸上没有什么喜色,耷拉着眼皮,对司马曜没提前跟他商量封赏之事颇有不满,不悦地道:“如今天下未定,国土大半还在氐秦手中,如陈郡谢氏诸人继续北伐再立新功,您该如何再赏?”
“哎,道子,如此大胜怎能吝惜封赏?”司马曜不以为然地道:“车胤说的对,对谢家的封赏可以鼓舞国人士气,令前线将士感恩戴德,将来乘胜北伐,收复故土啊。”
王国宝一脸肃然,在旁躬身施礼,忧心忡忡地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司马曜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摆手道。
“恕臣直言,自中宗元皇帝南渡以来,三师封号还未给外姓,如此轻易给了谢安,其声望可比当年桓温还要高啊……”王国宝盯着司马曜,诚恳地道。
不等司马曜说话,王绪也语调沉重地道:“是啊,陛下,赐予太保一职也倒罢了,还保留了中书监及扬州牧的实职,且谢石、谢玄等手握十万大军,其中北府兵在淝水一战成名,能征惯战,谢家朝政大权及军权以及声望,令臣等不胜担忧,特此匆匆见驾。”
“这……”司马曜沉思了起来。
司马道子添油加醋地道:“当年皇兄曾对臣弟的叮嘱,如黄钟大吕,犹在耳畔,臣弟绝不敢忘。”
“哦?”司马曜微微一怔,他即便是登基后也经常召司马道子入宫饮酒,说过的醉话多了去了。
“当年臣弟献计遣陈望远赴凉州之时,皇兄曾对臣弟言及自中宗元皇帝南渡以来,皆是高门士族掌权,甚为忧虑,将来欲用臣弟来掣肘高门士族,逐步将军政大权收归皇室,皇兄忘了吗?”
“哦……”
司马曜抬头望着昭德殿顶棚,想了半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