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正是赵里正。
他双手背在身后,一双如鹰的眼扫过那几个有怨言的妇人。
冷声呵斥:“这是在逃难,不是在游玩!
还走两个时辰歇两个时辰?你们可真敢想啊?”
说着,他指了指那个心疼孙子的妇人:“本就是村里娃娃,怕什么摔?怕摔就多摔几次,摔多了就惯了!
还有你,几个水泡而已,叫什么叫?
这三百多号人,谁走的路比你少了?怎么别人就不叫,光你会叫?
怕有水泡就多走些路,把脚给磨出老茧就行了!”
言毕,又冲着那个坐在草席上的人骂道:“睡睡睡,就知道睡!
等敌国的大军过境,有你长眠的时候!”
赵里正在上饶村是极有威望的,他一发火,众人都有些犯怵。
尤其是刚刚那几个口出怨言的人,恨不得能把头埋到地里去。
关键是赵里正也没压着声音。
他骂的那些话,不仅是队伍末尾这几个妇人能听见,就连前头的村民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大家伙儿都不敢吭声。
有些吃不消,但还没来得及抱怨的人,现在也不敢抱怨了。
“我知道大家伙儿辛苦,但咱们现在是在逃命,就得咬着牙,克服一下困难!
好话歹话昨天夜里我已经说过了,不管是本村的还是外村来的,都一样!
你们若是觉得我没有人情味,不顾你们死活,只会逼着你们赶路。
那行,你们自己走吧,不用跟着大部队!
到时候,你们想歇多久就歇多久,想在哪里歇就在哪里歇。
你们是死是活,也跟我无关,跟大部队无关!”
赵里正平常是不轻易发火的,眼下发火,完全是因为听不得那些丧气话。
现在是什么情况?麻烦搞清楚好不好?
本就是在逃难了,心态很重要啊。
这才第一天,就有人丧气至此,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