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日市,严岛神社。
神社很大。
虽然已然落魄,但曾经亦是一方大族驻地。
因而严岛神社尚且维持着几分体面。
沿海区域,由精筑桥梁联通第一鸟居之后的长远参道,直到第二鸟居之后,令视野辽阔的海上岛建映入眼帘。
由外向内,分别是——
手水舍,狛犬石像,玉垣—社务所,拜殿,以及最后方的本殿。
一般而言,本殿只能是神社宫司作功之处。
然而如今的严岛神社却没有神社最高职位的宫司,而是其次的权宫司。
权宫司——贺茂义民,已是六十——“耳顺”之年的拄杖老人。
老人头发花白,无神地凝望着本殿屹立的四座神像。
他是曾经遗留下来的贺茂子嗣。
但他却没有身为贺茂族人的自觉。
因为无证可考。
什么族谱,什么史记之类通通没有。
所以他只是戏侃着自己的姓氏。
跟海外那个如日中天的贺茂一个姓氏,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体面之处吧?
当然。
一介平民,自称贺茂多少也有些自大了。
他是知道自家是个什么情况的。
整个严岛神社也就他一家贺茂。
吃穿倒是不愁,但要说富裕,那也是远远够不着的。
所以他始终无法介怀自己的姓氏问题。
尝不止一次,有儿孙来询问。
他们贺茂跟海外的贺茂是否同出一源。
每当此时,贺茂义民都会不厌其烦地解释道。
“不,我们只是意外撞上了同姓而已。”
就跟霓虹财阀“铃木”这个姓氏一样。
整个霓虹有多少个“铃木”?
难道都是铃木财阀不成?
那自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的贺茂,和海外的贺茂,就跟平民铃木,与财阀铃木一样。
天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