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篱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月洞门架子床上。被褥上有股清幽的冷昙香,掀开素色床纱,入目是刀牙裙带托泥小长桌,上面立着瘦瘦的白瓷一枝瓶,里面放了朵殷红的寒梅。
这屋子明净素朴,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冷清况味。姜篱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发现伤口已经被缝合,还包扎得严严实实。内窥内府,溯生星依旧悬在她的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怎么回事?她不是把溯生星掏出来了么?
可恶,定是殷雪时那个混蛋,又把星星给她放回去了!
溯生星在她这儿,殷识微怎么办?
她撩开被子下床,大力推开菱花门扇,喊道:“殷雪时!”
“二姐!”
“师父!”
门口的阶下坐着萧宣、戚飞白和岑知絮三人,见她醒了,纷纷围上来。
她立在门口,见小院里亭亭立着一株红梅,略有些怔然。久远的记忆像游魂似的追上眼前,她蓦然间意识到这里是哪儿。这是殷雪时的寝居,那红梅难不成是三百年前她赠给他,后来又被他拔掉的那一株?
什么玩意儿……她不觉得感动,只觉得无聊,很想把这株梅花给砍了。
眼不见为净,她别开眼,问:“你们怎么来这儿了?”
“雪时老祖开了朝天阶,把我们送上来的,说让我们陪着你。”萧宣打量她的腰腹,那里缠了一圈厚厚的绷带,“二姐,你还好吧?疼不疼啊?”
受伤对姜篱来说是家常便饭,她无所谓地摆摆手,问:“殷识微呢?”
三人相互看了眼,戚飞白满面担忧道:“师父,识微他已去了,您就……”
岑知絮亦呐呐开口:“二姑娘……”
姜篱打断他,“殷识微在哪里?”
三人都叹了口气,领她到隔壁厢房。屋里停着一副冰棺,殷识微静静躺在其中,神色安详。她望着棺中的青年,伸出手,摸了摸他漆黑的发丝。
萧宣看她这样,眼眶发红,呜咽着说道:“二姐,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