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洗好衣裳,晾在马车窗外。大家驾着马车又往前赶了一程子路,远远见一处农家小院挂着白幡,似在祭奠死人。殷识微握着书卷的手撩开了车帘,对着言归指了指。言归会意,下马到庭院前敲了敲门。门吱呀一声打开,里头是个脸庞黧黑的农妇。
二人交谈了几句,农妇打开门,言归回来道:“公子,他们答应让我们借宿了。只是他们家在办白事,咱们得进去上炷香。”
“好。”殷识微同意了。
姜篱下了车,跟着大伙儿一块跨进院子。院子很破旧,地上俱是落叶,凳子上也都是油腻腻的污渍。萧宁跟在后头左看右看,心里很嫌弃,却又不敢说。进了堂屋,正中间停了一副黑木大棺材,供桌上摆着死者的画像,乌木灵牌上写着:“显妣许氏阿荷老孺人之灵位,还供奉了一盘精致的糕点。这糕点不似农家能有的吃食,殷识微的目光在其上略作停留。
主家夫妇带着儿女披着白麻衣,跪坐在堂下。
姜篱和殷识微一道上香,殷识微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银票,放进烧火盆。
然后是萧宁萧宣,萧宁从农妇手里接过线香,鞠了三躬,上前插香。不经意间抬头,望见供桌上的画像,萧宁眸子一缩,登时吓呆在原地。画像上的老人满脸皱纹,吊着个三角眼,好像在直勾勾地看着她。
“我娘亲原先是伺候城主府老太君的嬷嬷,得病被送回来休养,老太君心疼她,还送来糕点慰问。”农妇一面烧纸,一面叹气,“可惜我娘人老了,没捱多久就咽气了。”
萧宁低着头回过身,撤到姜篱旁边,手心全是汗。她想告诉姜篱自己傍晚遇见鬼了,可左右四顾,这里安静得连根针落在地上都嫌太响,她不敢说话。
“天色已晚,我们去睡了。”姜篱打了个哈欠,负着手转身离开。
“好,一觉睡到天亮。”农妇细声叮嘱,“千万记住,莫出门。”
这小破院子没什么好屋子,有间房门上还破了个大洞。姜篱自己挑了间厢房,进门拍了拍床上的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