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暴增了数千人,军营中很是忙乱了一阵,先是搭建起数十个新的巨大的军帐,又将军营的围栏扩展开不少,更是将擒获的两千余袁安的部下捆绑关押起来,又派人看守。
一直到傍晚时分,军营中才勉强安顿完毕。
处理完这一切的沈无峥被斜落的夕阳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慢慢的往中军大帐走去,虽然夕照绚烂,可夕照中他的仍保持着一点淡淡的,仿佛火焰都无法融化的清冷,一路上,不停的有路过的人向他行礼致意,他虽也还礼,可眼神始终疏离。
走进了中军大帐,一抬头,正好看到军医在为宇文晔包扎受伤的手指,放在地上的水盆里,半盆水被染成了粉红,还有一些染血的纱布堆在桌案上。
那军医立刻收拾了一切,然后道:“殿下,这些日子,手指不好再使用。”
宇文晔没说什么,只淡淡的摆了摆手,那军医自己也知道在行军途中,不使用手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也只能点头叹了一声,便起身离开了。
沈无峥也颔首示意,侧身让他出去了。
等到帐子落下,沈无峥才走到大帐中央,对着宇文晔行了个礼:“拜见秦王殿下。”
宇文晔对着他点了点头:“嗯。”
他对沈无峥,说不上热络,也并不冷淡,可中军大帐宽敞的空间里却莫名有一股诡异的气息,在这一应一答间,慢慢的弥散开来。
坐在宇文晔左右下手的申屠泰和其他几个副将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
自从昨夜,聂冲跟着他俩从苍柏山上回来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察觉到了秦王殿下和这位身份特殊的记室参军之间诡异的气氛,他们似乎对峙,可再面对面时,不但没有任何敌对的情绪,反倒平和得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只除了,沈无峥颧骨上那残留的一点淤青,和宇文晔嘴角时不时能看到的一抹红。
不过,当事的两個人却似乎对这种诡异的气氛全无所知,沈无峥低头,拿起了手中的一本册子,道:“刚刚,属下在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