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宅深处,晨光将坍塌了一角的家祠投射在院中汉白玉铺出的地面上。
太阳缓缓上升,地面上的树影慢慢缩短,空气渐渐焦灼。
黄二爷肃手而立,任由燥热的阳光灼烧着皮肤。
数步外,一道身披鹤裳的瘦削身影,仰着头,视线在祠堂一角笔直一线的断口处流转不停。
“老二,锁了这处院子,另外选址,重新建一座家祠。”瘦削身影轻柔的扬手,随意的挥了挥。
“大兄........”黄二爷眉梢止不住的抖动不休,唇角也哆哆嗦嗦。“........就这样算了?”
瘦削身影转过身来,一头浓密的黑发束着道髻,过于白皙的皮肤给人种不健康的感觉,显得一双晶亮的眸子愈发明亮。
黄二爷强忍怒意,倔强的梗着脖子,视线在大兄脸上梭巡着, 终究没能寻找出一丝喜怒。
十年前大哥离家时便是如今的衣着容颜,时光似乎忘记了在他身上留下印痕,只是带走了本就不多的那一丝凡俗之人的气息。
黄家当家大爷黄真云离家十年,便是黄家近十年来最大的秘密。
至于黄真云这十年去了何处,又为何在两日前悄然回府。就是另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答案的秘密。
黄楼云自小习惯了依附于年长十岁的大哥。无论是鼎力支持大哥争夺家主之位,还是勤勤恳恳支撑着偌大的家业,从弱冠之年到如今年过半百,大半生的日子,大兄都是他精神的支撑,是他膜拜的神。
所以,只有两兄弟相对对而立,他卸下了京兆四望族黄家掌权二爷的威严,委屈的像个孩子,任由泪水夺眶而出。
相比起鬓染星霜体态臃肿的弟弟,明明年过花甲了,面貌依旧如三十出头的黄真云,更像是个弟弟。
他慢慢走近二弟身边,熟稔的抬手轻拍弟弟堆积脂肪的后背的情形,说不上亲切,反而极其诡异。
“事情还没结束,暂时只得放一放。”黄真云的语声淡然平和,如同诉说的是件与自己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