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成了冰疙瘩,所以只好停工。
但这并没有减轻他的工作量,巡逻队隔三差五会遇到一些老百姓,因为语言不通,经常误抓。佐佐木烦透了这些徒劳无用的事,于是审讯的工作就落到了慕容良头上。
慕容良并不想揽这些事,生性多疑的佐佐木会从他释放人数的数量上衡量他是否对他忠诚。可是,抓回来的人他不得不审,审问的时候日本人给这些老百姓用刑,他不能阻止,而且不得不看着。
有些老百姓畏惧日本人,却把怒气撒在慕容良身上,好像他们这些苦难都是这个汉奸慕容良造成的。当那些无缘无故挨打的老百姓把带血的口水吐到他脸上并且咒骂一句“狗汉奸”时,老百姓换来的是又一顿暴打,他只能尴尬地看着,深深感觉到委屈与无奈。
每次佐佐木从桂花香的小屋里出来,慕容良都有一种羞耻感。虽然桂花香就是干这行的,她实实在在是个妓女,但她每晚变着花样的呻吟却是在日本人的肚皮底下发出的,而且他能听出来,桂花香在极力迎合着佐佐木。
桂花香也许是出于职业习惯,在慕容良听来却是如此悲哀。
他现在把生死看的很淡,经过那晚的狼灾,劫后余生的他把每一天都看作是捡来的,所以,离开日本人也许会被枪毙这个想法吓不到他,真正困住他的是他的父亲。
他不明白父亲和日本人有什么交易,父亲从来不说,他也从来没问。但他知道父亲不是卖国求荣的汉奸,那天从佐佐木屋里出来,父亲说的一番话意味深长。
当时父亲说:“翻译只是一个职业,但不全是为了工作,有时候,这个职业能帮助很多人,尤其是现在,能挽救很多人的性命,但前提是你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那个晚上,他想了很多,很多。父亲说的帮助很多人,这“很多人”是指哪些人?日本人?还是中国人?
如果是指日本人,那么我现在就是在帮日本人工作,还用得着特意强调一下吗?答案不是日本人,难道是中国人?或者中国人里面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