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哪辈子能等到补这个缺。”
徐云西诧异道:“她们没毛病吧?真以为一起做官就都是一条心了?”
晴翠冷笑:“户部那个梁辅臣不也是?先前靠什么上来的?如今仗着有了资历,倒跟那原本吃他的亲如一家了。陛下心寒得很。”
海诗政摇头:“实在愚蠢。莫说上品下品,更不必说男臣女官,单我们这样支脉多些的人家,都没法一条心。”
晴翠诧异道:“少见你这样泄气,出了什么事?”
海诗政痛喝了两碗银鱼酸菜汤,觉得脑袋清醒些了,方一一道来。
元佑九年,女媳可以代家中阵亡男丁为官,不少世家贵妇从诰命和巴望着嫁个好夫家得到诰命,转成了各凭本事自己挣官爵。有人不高兴,就有人乐翻天,三四年转瞬即逝,留下来的女官们干得出色,凌清辉有意为女儿留后路,也着意扶持。
有肉就会引来苍蝇,那些在家颐养天年的老人没了儿子,却还有侄子,亡者的远近堂兄弟们或找族长,或去吏部劝闹拉哭,称男主外女主内乃是天理,乾坤不应颠倒,女人在外应酬像什么样子?要求女媳们回家,这官爵由他们继承,将来也为老人养老送终。
晴翠笑道:“说那么多花样,实际还是过继吃人家产那套。”
徐云西冷笑:“这回连过继都懒得走了,说要兼祧呢!你当只有外头女人烦恼?我家里还惦记着让我回后宫,换兄弟们来门下奏对、御前侍奉呢!”
“他们做梦想屁吃!陛下安排你去门下,那是看你在后宫无用武之地,不愿你终日郁郁。你那些堂兄弟表兄弟们但凡自己争点气,早御笔点为金吾卫门下郎了。”
海诗政说:“你如今与天子并行,我们也在朝中做事,倒是给了外头女人们一股底气。就拿我家来说,家里商议大小事情,女人也可畅所欲言,我爹我哥但凡敢说一句女人不许说话,我娘我嫂子是必要拿我们三人出来讲一讲的。理由也简单:圣人都和老婆商量事,你难道比圣人更英明?这话谁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