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五日,昭妃正式行册封礼,谒拜皇后、太后与淑妃。礼毕,乘辇回转昭阳宫,于寿仙殿升座奏乐,受内外命妇与诸王妃公主宗女朝贺。
陈昭容以前何曾看得起这么个泥腿子?如今她却要严梳高髻,身着礼服,率妃嫔行大礼,向昭妃娘娘贺喜,还要诵读贺词。看着寿仙殿里花团锦簇,陈昭容心里如同窝了一团死苍蝇,礼仪结束便找借口匆匆告退。
晴翠笑容满面:“昭容与你妹妹也许久未见了,都不必在此耽延,去说一说体己话吧。”
将至重阳,外省大员如娄天明等人,其母亲妻子等家中女眷也结伴入京朝贺太后,有的还带了未出阁的女儿。晴翠知道她们常年在外,与久居深宫的女儿必定有许多话要说,早早放人离开,众人感谢不尽。
晴翠又对武清伯海上月之妻打趣道:“夫人要不要现在一道去琼英宫?”
高平郡夫人还未开口,海诗政便说:“我们又不是隔着老远,原是月月都见的,这会子着急回宫干嘛?就那么怕我吃你几个石榴?”
晴翠笑道:“实不相瞒,石榴随便你吃,可我后头厨房已经蒸上螃蟹了,我想着把你们骗走,自己好痛快吃几个。”
大家都笑起来。
昭阳宫里热热闹闹摆大席,交好的妃嫔与家中女眷一同赴宴,凤仪宫里却是冷冷清清。
皇后勉强撑到受完礼,便换掉大衣裳,抱着儿子又哭了一场。
直到嬷嬷来报太后召见,皇后才擦了眼泪,重新梳洗上妆,坐着辇轿摇摇去了寿康宫。
“啊?你要把夏安指给荣安公主做驸马?”皇后眼珠子都要瞪掉了,“那可是昭阳宫的右金吾啊!”
“右金吾怎么了?我瞧着海大金吾也不错,都是极佳的驸马人选,”太后手里转着念珠,冷笑道,“按说卫尉丞崔瑾也合适,可惜崔正的老婆太滑,第二天就遣媒人去卢家纳采问名,两家闹得那么热闹,还说要亲上加亲,哼!”
“姑妈,你怎么就看着昭阳宫的侍卫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