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翠看凌清辉的笔迹并未刻意收敛,问道:“你是故意让她知道题目是你写的?”
“对,这个算咱俩一起送的。”凌清辉在题目处用“望舒堂”印,拿过晴翠的桐花亭主印,落在诗的末尾。
晴翠扁嘴:“为什么不用羲和堂?”
凌清辉说:“诗文唱和,风雅之极,不用个风流俊逸的名字做什么?”
“大杨树漫山遍野,风多了刮得哗啦啦响,雅什么雅。”晴翠提笔写了自己名字。
凌清辉笑道:“往后书赐外臣,不必写名只用章。书写全名是下对上的礼仪,凌治隆是我长辈还算勉强,难道给夏安他爹捎句话,也要写你我大名吗?忒抬举他了。我看你宫中档案,譬如库中何物赏给何人,都是写你名字,累得到后来笔画都歪了,你只用印,岂不省力省事。”
晴翠边听边记,又问:“那别人也刻个桐花亭主,冒充我和外头书信往来怎么办?”
“起居郎会记下今日朕亲刻印章若干,上书何字,用阴用阳,赐予何人。你那里也一样记下。来日谁敢仿刻,便是杀头之罪,”凌清辉笑道,“这回放心了吧?”
“放心了。”
凌清辉将笺纸装入信封封好,连着两盒茶叶四样热点心一道赏去公主府,并嘱“家常闲笔,无需设香案接旨”,御前女官领命去了不提。
凌清辉看晴翠仍是兴致勃勃,便把往年自己写的诗作的画也找出来,由着她盖章题字,晴翠“啪啪”狂盖,还跟着凌清辉学了几句“谨题敬赠书赐”。
直到过够了瘾,晴翠才用软布仔细擦干净印泥,撩开小袄翻出个红艳艳的绸缎小荷包,将印章放进去。
凌清辉看她荷包鼓鼓囊囊挂在腰上,伸手拍一拍笑道:“不沉吗?”
晴翠嘴硬:“不沉!”
凌清辉笑一阵又说:“这印章你最好分开用,比如和你心爱的幼容姐姐飞传家书,用特定一个;与宋静怡等人诗文唱和,用风雅之印;昭阳宫发出命令、记录档案,用昭阳宫印。往后侍卫们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