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店主的话震慑,小餐馆里的三名顾客一时无话。直到点单的电话响起、店主开始再次忙碌的时候,他们才重新有些继续交谈的意思。
“看你的样子,是刚到雷奇安卡?”那位土著面相的人问李炘道。
后者点了点头,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我是真的字面意义地刚刚下船落地。你们呢?是本地人吗?”
“我们也是昨天深夜刚到。”那两人对视一眼,接着被叫做格雷格的那位率先答道,“只是和你行进的方向刚好相反。——我们是从瓦迪兹来雷奇安卡进货的,今天提货,明天就又要回去了。”
“这样。”
“你怎么会来雷奇安卡呢?接下来要去哪里?”格雷格一边问,一边低沉地笑了,“——呵,也没啥好问的,我想你如果不是要留在雷奇安卡,那整片大陆上也就只有瓦迪兹一个地方可去。”
李炘摊了摊手。“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他老实地答道,“我只是在三天前,失魂落魄地踱进了A市的渡轮站,买了张营运范围内航程最远的船票。说实话,直到今天早晨到达前几分钟,我才知道自己是登上了前往雷奇安卡的渡轮。”
邻桌的二人又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但看起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吃惊。
“恕我失礼。你很友善,但我也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你性格如此,还是遭遇重大打击之后进入了应激状态的仓皇。”半晌,那土著面相的人低声评价道。
“有这么明显吗?”李炘笑着答道,那笑容却仿佛成了他掩藏真实情绪的铠甲。他顿了顿,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摩挲着面前盘子里的一块薯片,一边整理着情绪。
“也没什么,只是和这个镇子类似,我在太短时间里遭遇了太多横祸。”最后,他答道,嗓音有些颤抖,“我的双亲在一个月内相继离世。此事对我的打击太大,使得我很长一段时间里精神状态不稳定,导致我已经订婚的女友最后决定断绝关系。”
隔壁桌的两个人听到这里,再次完全沉默了。
“请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