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雅拿起公道杯,看宋言澈喝下茶水,抬手为他添茶。
清香的茶叶气味弥漫在两人之间,腾起的雾气翻卷出好看的弧度。
像是即将到来的暗涌。
“好啊,荣幸之至。”
四方国的宋家。
家主宋坤正因为儿子的忤逆大发雷霆。
他不知道,他这个儿子,马上就要卷土回来,甚至取而代之。
十日后,遍寻不到的宋家少主带着缥缈宗的二十多位弟子和首席长老兰清雅回到宋宅。
宋家人都有些惊讶,他学聪明了,知道用这种方式来制衡老爹。
宋坤看他阵仗这么大,一张古板庄重的面容变了几变,最终压下怒气,安排他们住下来。
“你爹爹与你长得有几分相似,气质却很不同。”兰清雅拿了个枇杷边剥边道。
“是吗?我一点儿也不想像他,我最厌恶的就是他。”
可他心中明白,如今自己的脾性也越来越像他。
就像是摆脱不了的魔咒。
宋坤控制得他无法呼吸,他对兰清雅苦苦压抑的,又何尝不是病态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他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吃枇杷:“父亲说,晚上设宴款待你。”
兰清雅点头:“这是一定能要去的,不能让你父亲挑出缥缈宗的毛病来。”
“若他为难你...”
“他不会。”兰清雅笑笑。
宋坤在宋家是个说一不二的独夫,不代表他不明白修真界的形势。
如今的缥缈宗已经不容许任何人嚣张了。
兰清雅是对的。
当晚,华灯初上,宴会大殿中几乎坐满了人。
宋家所有能叫得上号的都来陪兰清雅这位贵客。
主人刻意奉承,客人极有修养,懂得投桃报李,一顿宴会下来觥筹交错,也算宾主尽欢。
直到一个身穿海棠红的娇艳女子上来献舞。
舞势随风散复收,娇眼如波入鬓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