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接替我的工作了,我得空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外头的情况究竟如何了。
蛮洛儿在黑暗中,搜寻可能存在的红点,那些有人走的地方。重工塔可没有多余的资源给谁做根盲杖,就算有,她也没工资去买。
毕竟她是已收受“永生洗礼”的人。
前路迷茫,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踩的感觉,并不让人觉得特别好。相反,心在一点一点提起来。
这些路于她而言,太过陌生。
因为在既定轨道上前行太久,可人生的旷野是被盛放在大地之上的,如若不能享受母亲的怀抱,将很难迈开腿,与万物建立羁绊。
或恨或爱,被害被爱,直至热烈地绽放。
所幸路上被人踩得平实,她一点点的,缓慢挪到了工厂的大门口,这里耳边依然有轰鸣,但是眼前多了一道赤色的洪流!
好多人,他们在干嘛?!
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她在黑暗中去靠近人,然后轻轻伸手触碰,被另一双手紧紧把握。手心与手心的热度,相拥而又撤离,然后是手语……
“同志,回家,上,中,下,一起回家!”
联系过往的记忆,我想他们准备要突破限制【下三宫】出入的那三道门,那儿是整个下三宫防守最严密的地方,但也只是我想的而已。
事实上,当来人牵着我汇入洪流时,我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
大家可能在喊号子,我手中有绳索在传递,一条路上的人,我们可能在拉些重物。
这条队伍,我一眼看不见尽头,也可能尽头一同融在了红火的热度里。尽管不见努力的目标,却可凭借邻人手背的触离,去判断是否值得奋斗。
时间很快过去,手心处有**辣的痛感,我再握不稳那条绳索,于是从队伍中走出。
依寻来时的方向,她在黑暗中迈步。
应该不是无意的,一路上,都有红点,一个又一个人守在特定的点位,用自己的体温去标记出一条又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