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静了许久,承玙的目光渐渐回落在案上的圣旨上:“即便事情的真相我们都不愿去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也已经发生了。父皇,印上玺印吧,如此也算是给皇叔他们一个交代了……”
赫洌颉的双眼布满着恨意,然而他心里更恨的还是他自己,因为他当年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害了他这一生最好的兄弟,就因为他眼拙识错人……抬起伸向玉玺的手不停地颤抖着,恨、悔、惧在一刻混在赫洌颉的心底里。
打开方盒,取出玉玺,承玙定在原地眼神幽幽地看着他的父皇双手艰难地动着,一印下去是一道废妃的圣旨,这一印他等了六年多,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无不在想着处死那个女人,而他父皇这重重地力道压下去的玺印似乎也是在和那一旁画上的美人道着深深地愧意和歉意……
又一印下去,是道惩治沐党的圣旨,这一印他父皇的双手缓慢但又带着决绝,落下印后而迟迟不收回的玉玺,似也在诉说着他父皇对此事的一身无力之感。
“好了,把圣旨都给儿臣吧,儿臣这便会让安德心前去毓清宫宣旨,母后的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承玙一手附在赫洌颉的手背上,一手拿起玉玺下的圣旨,随后转身不再留恋地出了偏殿。
在他身后又响起一阵一阵地悔意和愧意,可是如今说再多有何意呢?人都不再了,又说给谁听呢?承玙心中苦涩,嘴角划过一丝冷意,便大力地推开了殿门。
安德心和高达聿很快就围上前来,安德心见着承玙的脸色不大好,不由问道一句:“殿下,您和陛下聊的还好吧?”
承玙没有做回答,而是给了安德心一道圣旨:“安公公,麻烦你走一趟毓清宫宣旨。”
安德心双手接过圣旨,打开看了一眼后,立刻便领命:“是,殿下,奴才遵旨!”
高达聿看着安德心脸上激动的神情,便知事情和他猜想的一样,“殿下,这一道圣旨需要臣现在就出宫送到纪司直手上吗?”高达聿看着承玙手里的另一道圣旨问道。
承玙紧紧抓着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