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镜在月光下缓步思考,几步之后转身凝视着浩宇,低沉地说:“阁下或许未能全面考虑。虽然我们布局精密,但世事难料,一旦露出破绽,即使阁下置身其中,也无法扭转乾坤,甚至可能牵连自身,得不偿失。再者,倘若阁下涉足此事,那些阉党会如何看待您?魏忠贤又作何感想?他们定会联想到您驱逐崔呈秀之事,此番再介入,难免会让人疑心您别有用心。即便他们无法洞察您的真实意图,恐怕也会对您心生戒备,那时再想施展任何计划,恐怕难如登天。”
“况且,当前纷争源于阉党内部矛盾,魏忠贤尚且力求平息。若您插手,局面将改,他可能猜测您图谋篡权,转而偏向东厂。如此一来,反而适得其反。依老朽之见,阁下还是在此静候变化为妙。”
浩宇略感犹豫,却还是提出疑问:“可我若袖手旁观,是否会被视为逃避责任?毕竟骆千户和吕岸等人都是按照我的意愿行事。如今他们陷入困境,我却不伸出援手,岂不负义?如此与操纵棋子又有何异?”
“阁下与他们的关系非同棋局,更像是弓与箭的关联!”田镜边说边走到一面挂满尘埃的石墙前,取下一把古老的长弓和一支箭,来到浩宇面前,“他们如箭矢,而阁下则是赋予他们力量的弓。身为战场老兵,阁下必然了解弓箭之道。箭矢出弦,无论击中目标还是落空,都无法回头,而射手从不会因箭未命中而弃弓,因为他们明白,只要有弓在,箭就能再次射出,仍有机会制敌;若连弓都丢弃,再多的箭也只是废铁。只要阁下仍在,即便骆千户他们此次挫败,未来仍有翻盘之机。然而,若您深陷其中,对抗阉党的希望或将彻底破灭。”
浩宇盯着那把弓,听闻此言,似乎有所领悟:“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保全自身,方能东山再起。只是,眼看他们因我受罚,甚至牺牲,我实在难以坐视不管。”
"请您放心,阁下,魏忠贤不敢轻易取这些人的性命。此举若成,意味着东厂与锦衣卫的联盟将荡然无存。他身为东厂督主,一旦出手暗害,不必他人挑拨,锦衣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