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是沈南意从小到大的噩梦。
小时候寄人篱下,受着奶奶和二婶的冷眼,背地里还被保姆欺负,她从未在沈家得到一丝温暖。
一直到沈濡回来认亲后,她和父母冰释前嫌,才知道奶奶讨厌她,除了重男轻女外,还因为她的母亲于徽音。
她固执地认为,是因为于徽音,自己的大儿子才会抛弃家业去什么劳什子山里挖坟,不务正业。
因为讨厌于徽音,连带着她生的孩子,也不入老太太的眼。
沈次山和众多男人一样,凭着对兄弟的情谊,养着沈濡的孩子,但也仅限于支付学费、生活费,并不在意她的情感需求。
或许从他的眼里,这个孩子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弃儿,他能给口饭吃、让她活着就够意思了。
否则,沈濡怎么自己带着老婆一去二十多年,从不过问孩子的情况呢。
他们不知晓沈南意身世的内情,自然也不懂沈濡夫妇对女儿的爱有多么重。
正是在这样的微妙心态下,多年来,沈次山对于自己的妻女明里暗里对沈南意的苛待视而不见,反倒是常常端正长辈的架子教训她。
自从她替蒋英雨接过何氏集团之后,从前这帮假冥主的狗腿都散开了,大部分落在他们手里的业务也都收了回来,该还的还,该清的清。
沈次山自知不是她的对手,早就变成缩头乌龟,躲了起来。
他不来烦她,她也乐得清净,各走各的道,互不打扰。
但无端看到沈次山的车,还是让沈南意浑身不舒服。
她将围脖又拉高了一寸,可刚刚靠近酒店门口,便被一个男人的身影吸引住了。
素日里傲慢的沈次山,竟然亲自躬身为这个人开车门,真是稀奇。
沈南意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睛,待看清这个男人的面目时,非常震惊。
这是一位南美小国的首脑,前一阵子还上了新闻,传言身体抱恙。
可沈南意看着他状态很好,步履矫健,哪有半点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