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了拧眉头,声音很小:“刚才,我梦到我杀人了。”
“那都是梦,假的。”
“可是,如果那个戴面具的人真的死了怎么办?那就是我杀了他。我还是杀人了……”
“就算他死了,那也不是你的错。在当时的情况下,你只是正当防卫。”
“我知道,但我还是……”
席望舒不自觉地攥了攥手,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怎么向谈盛宇解释她现在的心情。
毕竟,谁也不会明白,“杀人犯”这顶帽子对她来说到底有多沉重。
谈盛宇像是看穿了席望舒的心事,他轻轻将她绷紧的手指一根一根拆开,与自己十指相扣:“别想太多。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只要安心休息就好。”
“不,我不想再当一只被你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了。”
“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听到席望舒的话,谈盛宇怔了一下,心脏莫名揪了揪。
他很害怕。怕席望舒下一句就会开口告诉他她还是想要离开他,不想待在他身边了。
但席望舒却给了他一个让他完全没有意料到的回答:“一直以来,我都在做一只只会逃避的鸵鸟。从三年前那件事情开始,我一次也没有真正去面对过任何事情,只会自怨自艾,怨天尤人。就好像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你救了我,我不可能从谈佑的手里捡回一条命。我才发现,我好像总是在等着别人来帮我,习惯了依赖别人,从来没有真正地依靠过自己的能力。所以,这次如果要跟你在一起的话,我想自己面对一切,成为能够跟你势均力敌的人,而不是永远躲在你背后。”
“势均力敌。”谈盛宇反复咀嚼着这些话的意思,片刻后意味不明地扬了扬嘴角,“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谈盛宇,你知道我刚才做梦梦到什么了吗?”席望舒不置是否,话锋一转。
谈盛宇挑了挑眉,不知道她又想说什么。他顺着她的话接:“你不是说,梦到了昨天晚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