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的雪终于停了,久违的阳光穿过薄薄的云朵,洒满了大地,照在漫山遍野的皑皑白雪上,晃得人眼睛生疼。船舱里,大家伙正在吃饭,白米饭就着热乎的大锅鱼,大家默默吃着,没有人说话。妙音、妙乐戒律在身,无论别人怎么劝,坚持不占荤腥,只吃白饭。老马一个人坐在舱门口,手里端着碗,饭却几乎没动,眼睛痴痴地盯着大江的北岸,一动不动。殷白盛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肩膀说道:“老哥,多少吃点,总不吃可不行啊!”
老马木然地点点头,挑了一筷子饭还没放到嘴里,眼泪却先滴了下来,殷白盛看在眼里,心里一阵痛楚,轻叹一声,挨着老马坐了下来。
等大家吃完饭,徐葭和妙音、妙乐把碗筷收走,拿到舱外清洗去了。张岳朝舱口的殷白盛说道:“殷兄,咱们来说点事吧!”
“哦,好的。”殷白盛起身,再次对老马道:“一定要吃点,否则身体会跨掉的。”说完,就进舱坐到了桌边。
张岳朝正在船头洗涮的妙音说道:“请妙音、妙乐两位师傅进来下。”
两人不明所以,互相看了看,徐葭温和地说:“你们进去吧,这个我来洗。”
张岳看大家坐定了,就开口说道:“我们在这船上也有三天了,这多亏了殷熊和老马哥,让我们有了个落脚之处。”说着,朝殷白盛拱手致谢,在座的也纷纷致谢。殷白盛回礼道:“大家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不用客气。”
张岳微微颔首,接过话头:“其它客气话也不说了,正如殷兄所言,我们一起历经了生死,正是因为兄弟姐妹们一起扶持,才能走到今天。”他顿了顿,环顾四周,见大家表情都很凝重,妙乐更是眼圈发红。他心里也是非常难受,那么多熟悉的人都已经惨死,郭攀的背叛和自己的不查更是让他悔恨交加,但是他必须振作起来。于是他轻咳了一声,继续说:“现在,北兵已经过江,下一步必定是临安,阿术的另一路大军也在往临安打,两路进攻,朝廷必然万分危急。我们该往哪去?想听听大家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