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婆子很快就带着陆家两兄弟走了。
陆执回头往灶边走,就看到李昙年正站在房门处,忙偏开了目光。
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得了什么怪病,一看到她,他就想到了她脖颈上那一抹红,再之后,便局促的连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了。
他已经不是十几岁的愣头小伙了,这般心境,却还是头一遭。
垂头到了灶边,他端着粗瓷碗,盛了大半碗黑鸡汤放在了灶边,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开口道:“过来吃点东西吧。”
李昙年听他说话,整个人都反应了过来,抬步走到灶边,她捧着碗,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一句:“床褥是你洗的”
“嗯。”陆执点头,只用火钳将灶里未燃尽的柴火夹了出来,又打了冷水朝上面浇去。
只听‘滋滋滋’的声音响起,原本还燃烧着的火把,顿时就熄了,一股未燃尽的碳味传来,转瞬即逝。
李昙年没有想到他竟会承认得这么干脆,一时愣了愣,又想着那褥子上还有自己留下的一大片经血,她竟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也用不着自己洗。”不自在地说了一句,陆执回来,放好了火钳,“家里的事儿,没有必要麻烦外人,这样不好。”
李昙年恍然:他是怕传出去不好听吧
正想着,又听他雄浑的声音响起:“幺婶已经把大宝他们送去镇上了,你喝了鸡汤就休息休息,我去村口一趟。”
“嗯。”李昙年应了一声,自然知道他是要为募兵一事去的。
垂头将粗瓷碗里的香浓鸡汤喝下后,李昙年只觉全身都似来了力气一般,稍稍犹豫,还是放下碗盏,去了村口。
她过去时,村口已经围了一大堆人了。
村民们对驻地营强行募兵的事儿,颇有异议,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
但闹归闹,最后,每人还是乖乖照着老族长的意思抓了阄。
抓阄的法子很简单,就是在一个大的木箱子里放上很多纸团,其中,有十个纸团是用墨水点过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