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婆子婆媳俩走后,陆执默默地看了李昙年一眼,就继续去干活儿了。
李昙年有些意外,他娘都那么说了,他竟一点儿也不着急
随后的一下午,陆执都没主动跟他提过杨婆子的事儿,李昙年偶尔看上他一眼,总能对上他颇为古怪的目光。
那眼神似迷茫,又似生气,让人看不清明。
晚间的时候,等李昙年哄睡了四小只,就发现,黑暗中,一双黑幽幽的眸眼正盯着她看。
李昙年愣了愣,就听见他闷声问她:“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
“你不也不担心吗”李昙年反问。
陆执语塞,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好歹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这般不在意是何缘故
两人沉默了片刻,李昙年终道:“她再是你娘,也不能让步,你也要多为这家里的其余人考虑考虑。”
若真让杨婆子如意了,以后四小只还有好日子过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法子,只不过,他白日里的眼神怪怪的,她也没来得及跟他说,这番,倒是个机会。
正在她寻思着措辞时,陆执已经将她口中的其他人定义成了她自己。
默了片刻,他心下好笑。
自己今日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明明想跟着自己,自然会担心的,只是她一个妇道人家,想来也是被吓的不轻,这才没了言语吧。
心中这么想着,他径直朝她道:“你放心,拿回房契很简单的。”
说及此,他撑着上半身朝她靠了靠,昏暗中,冷不丁有一个强壮的身躯朝自己靠近,李昙年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靠到了黄土墙上。
她退无可退,只能僵躺在原处。
鼻息间全是他淡淡的皂角香味儿,片刻,男人呼出了一口气,那暖烘烘的感觉喷洒在了她的耳后根处,传来了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李昙年皱眉,正要说话,就听他压低了声音道:“明日一早,你先去找根叔,你就跟他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