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有时会想,是不是她自己的本性过于凉薄,所以承接不住深情厚谊,单是阿辞一人,都倍感吃力。
但转念一想,世间人不都是如此?
走的走、留的留,聚的聚、散的散。
每个人都是河水,有的奔流不息,磅礴浩荡,有的静水流深,闲舟野渡。
她大抵做不了静静流淌的溪水,做不到与阿辞泛舟遥望星河川野,闲云野鹤地长长久久下去。
她总是在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莫要悲观,但却总是习惯性地去想最差的结果,并为此做出准备。
这也是她想与阿辞成婚的原因,她习惯性地把他们的结局定在生离死别,就像无数次转世一般,世世不得好死,次次死别。
或许是形成了惯性思维,故而到了主魂回归的这一世,也避免不了这种毫无意义的悲观思绪。
缠缠绕绕的,难免会觉得疲累。
躺在阿辞臂弯中时,她甚至会想,要不就这样下去算了,他们不管不顾地依偎到死,摆烂摆得彻底一点,不也挺好?
最起码,他们死在一起了!
但转念又会想,阿爹与阿娘找回来了,小朝缘也需要父母的陪伴。
阿忆等人为了复活他们,费了那样大的心力,付出的那么多,她怎么忍心就这样去了?
她知道,她早已不复在华夏时**的果决。
**是疼的,烧灼的皮肤、五脏六腑都钻心的疼。
那疼是刻骨铭心的,当时是释怀的,但事后回想起来,才后知后觉回味到,真他娘的疼!
“阿颜,在想什么?”
朝颜将思绪拉回来,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阑夕和祝余不知去了哪里,系统也不见了。
“他们呢?”
“阑夕和祝余去溪边走走,祝余没去过青丘,总想转一转,系统与云水客也出去散步了。”
夜晚的风有些凉,微生辞将自己的外袍取出,搭在朝颜身上温声道:“你在想什么?”
朝颜摇摇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