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照,被两座高山夹在中间的峡谷内,挤满了缓缓移动的乡民。
走了一天的路,他们的双腿早已麻木,越发倾斜的陡坡,除了手中的拐杖,几乎没有支撑的东西。
不过,不管是乡民还是教皇国的高层,心情都挺不错。
这一趟下来,除了几个感冒的和摔断腿的,几乎没出什么影响行进的岔子。
搞得霍恩都有些疑神疑鬼地,到处检查,生怕关键时刻掉链子。
但现在,他们已经按时到达了预定的渡河点。
走过前面不远处的索桥,就能进入千河谷中心地带的群山。
到那时,骑士们可无法在山路上骑马追击。
是啊,这些乡民们很快就能摆脱教会大军的威胁了。
丹吉盘腿坐在山坡的顶上,将脑袋靠在黑威廉的马腿上,静静地望着斜阳。
放在二十年前,初出茅庐的他,决计想不到,自己和这些乡民混在一起,在其他骑士的追击下逃跑。
他现在到底还算不算是一个骑士呢?
那把代表着骑士身份的长剑,挂在马鞍上。
丹吉却无法去拿,因为他拿不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握不稳那骑士剑了。
每次当他想要抽出那柄长剑的时候,手就抖得跟筛子一样。
丹吉想起了霍恩,他在圣父上身时,抖得和他一样厉害。
他对霍恩的感觉很复杂,他一开始以为他是个骗子,后来以为他是個邪教徒。
再后来,他已经不知道霍恩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丹吉老哥,我抓了一只野兔,晚上来吃啊。”
“好,我一定来。”
当那些乡民们走过,丹吉收回打招呼的手,脸上的笑容又一次渐渐敛去。
这些人过得多开心啊,丹吉二十年来,从未看过这么开心的乡民们。
可能他们依旧会小气,依旧会占小便宜,依旧会无理取闹。
但他们和以前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