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一声:“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徐小娘子聪慧敏捷,必能明白我这话的意思。”
他又笑笑:“但也不是一味藏拙,只是根基浅的时候,总是要先扎根站稳才是。凡事不急于一时。”
徐韫听明白了。
她再度拜谢周县丞,这才告辞离去。
第二日,徐韫一家和邓大娘一家,在骆湛的亲兵,一个唤作王吉的人护送下,带着三辆驴车,缓缓离开县城,沿着官道,一路前往北平。
三辆驴车,便是她们两家所有的家当。
就这,都还有些东西不得不舍弃,或是送人,或是卖了。
王吉沉默寡言,但行事稳重,也知避嫌,几乎就只负责骑马安排赶路,并不往女眷跟前凑。
徐韫她们五个人挤在驴车上头,屁股底下还垫着包袱,就这么一路奔往北平城。
等走上了大路,徐韫她们就经常看见十几辆车的马车队,而这些人里头,哪怕赶车的仆从,都穿的是细布。
当然,徐韫她们看别人,别人是不可能看她们一眼的。
如今徐韫和谢婉清也穿的是最普通的麻布衣裳,样式也是老百姓穿的样式,和士族穿的那种宽袍大袖,根本就不是一个风格。
反正就一个:徐韫她们看起来特别平凡和普通,普通到没有任何人会多看一眼。
倒是王吉,反而会被多看两眼。
这些车队,多是富商和士族。
最不济,也是个庶族。
这些人一股脑往平城而去,光是看着这些,徐韫觉得自己都快能想象出将来北平城的热闹繁华了。
白日赶路,晚上能住店就住店,不能住店就裹着被子躺在包袱上凑合凑合,就这么的,徐韫她们还走了八日才到北平。
看到官道尽头隐约可见的城楼时,花娘一个激动差点从驴车上站起来:“是不是到了!”
所有人的精神也跟着振奋起来。个个儿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
王吉也露出笑容来:“是,这就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