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有那么一瞬,我在杀与不杀皇兄之间挣扎。母妃和于叔伯当年舍命也要守护的人,我若是杀了,母妃和于叔伯的牺牲又成了什么,我和于世这些年的百般折腾和付出又成了什么?我倔强地忍着将涌出来的委屈,冷声质问。“岁和做错了什么,皇兄为何要这般待我?”皇兄迎着我的目光,凉薄的笑意不达眼底,声音更是平静得听不出丝毫的情绪。“岁和一直都做得很好。”他长叹了一口气,拖着语调慢声讥笑道:“好到南晋百姓都只念你的好,好到满朝文武都臣服于你,好到连朕都自愧不如。”“可谁又知道,传国玉玺的秘密,是朕告诉你的,祖陵在何处,也是朕告诉你的,没有这两样,你和于世能做什么?”“是,江山是你和于世辛辛苦苦替朕打回来的。”“可没有朕在这洛安城内布局周旋,光凭你们,能成大业?”说着说着,皇兄胸腔上下起伏,不知积攒了多久的情绪也开始跟着外溢。“众人皆暗地里嘲笑朕是个傀儡君王,是个靠女子坐享天下的废物!”脖颈的青筋暴起,皇兄面红耳赤,用手指着半空,嗓音一声盖过一声。“可朕付出的那些努力,有谁看得到?”“我忍辱负重,吃了那么多的苦头,被韩王践踏尊严,跟条狗一样被关在一个院子里......暗中筹谋,最后却只换来异样的目光,和群臣们在背地里的嘲讽。”“而你和于世呢,不也未把朕放在眼里?”“于世胆敢带兵来朝堂上逼朕撤回和亲诏书,不顾朕的旨意,信誓旦旦要带兵跟北臻打仗,他可把朕放在眼里?”“朕抓他、关他、罚他,何错之有?”“把你转嫁到北臻和亲,皇兄亦是无奈之举,那样的强国连西周和东魏都不是对手,你让我们南晋如何应对?”“而你呢,不仅不理解皇兄,还违抗圣旨逃回南晋,又把皇兄的颜面放在了何处?”“难不成你也想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