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驰每犯一次病,似乎都在用大半个月的时间来休养,休养得差不多了,就再犯病一次。
如此反复,病秧子的名号安在他的头上,还真是名副其实。
听小太监长生说,皇后娘娘曾遍寻天下名医替魏驰治病,药方子试了上百种,汤药一天不落地喝,魏驰的毛病却始终未能根治。
事后,我将魏驰犯病的症状,也如实写在密笺上汇报给了晏王。
挨到休沐之日,我该去万花楼拿蛊丸的解药了。
解药每月取一次。
也可以不取,但养在身体里的蛊虫若没有药性压制,会慢慢地从休眠中醒来,蚕食人的精血和内脏。
那种痛苦程度,不言而喻。
离开睿王府,我来到了万花楼所在的那条街巷。
这里极尽繁华,行人来来往往,十分地热闹。
于世突然从角落里冒出来,轻拍了下我的肩,仿若熟人在街上偶遇闲聊一般。
“有人跟踪你。”,于世低声同我说道。
我当然知道。
从我离开睿王府,那人便一直跟在我后面。
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是魏驰派的人。
他无非是怀疑我,想揪出我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只是他也太小瞧我们这些细作了。
我拉着于世四处闲逛。
他的那双靴子磨出了毛边儿,束带也洗得褪了色,早该换了。
正好我刚刚领了睿王府的月例,便趁着今日出府,给于世置办些新行头。
于世跟随我流亡在异国他乡这么多年,没少吃苦头。
以前逃亡乞讨时,我俩吃了上顿没下顿,连饿几天都是常有的事。
有幸弄到点吃食,明明比我还小,自己都饥肠辘辘,于世却总是先可着我来,坐在一旁馋得直咽口水。
后来我进到万花楼的细作营里,于世也跟着进了万花楼,一起在晏王底下做事。
我们相依为命、同生共死。
于我而言,于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