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晖性格直率,忍不住低声抱怨:“妈是为了救袁婉才受的这罪,她怎么就不来看看呢?哪怕不谈其他的,医疗费用她总该承担些吧,毕竟妈救的是她的一条命啊。”
卫褚沉默不语,表情凝重,他只是默默地接过药碗,小心翼翼地吹凉,确保温度适口后,才一勺勺耐心地喂给母亲。
在那个时代,伤口感染是足以致命的大事,任何细微的疏忽都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姜美君深知此理,尽管伤口清洗时,高度白酒带来的灼热痛感让她几近昏厥,如同利刃在肌肤上切割,她依然咬牙坚持,强忍剧痛,命令两个儿子仔细清洁伤口。
在那一刻,她几乎想要放弃抵抗,让痛苦带走自己,以求解脱。
好不容易熬过了消毒敷药的煎熬,姜美君这才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
开始询问起草济堂失火的具体缘由,那份坚韧与冷静让人敬佩。
卫晖抬头,悄然瞥了一眼卫褚,略显迟疑地道:“听街坊说,是袁家那位姑娘醉酒后不慎打翻了烛台,之前还和草济堂的白大夫发生了争执。”
卫褚面庞平静,仿佛这些事情与他并无直接关联。
但眼中闪烁的光芒透露出他对整件事情的思考与在意。
卫晖继续讲述道:“我午间路过草济堂,正好撞见白大夫和赵氏争执不休。白大夫要求赔偿被毁的草药和修缮草济堂的费用,而赵氏则坚持让白大夫免费为袁小姐治疗。
并赔偿所谓的‘容貌损失’。两方各执一词,争吵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卫褚皱眉,似乎对这情况感到意外:“他们两家不是亲戚吗?”
卫晖耸耸肩,语气中带有一丝讽刺:“亲戚?亲戚又能怎样?咱们家那位舅舅,不也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言毕,卫晖下意识地望向姜美君,生怕自己的直言不讳会触怒她。
见母亲并未动怒,心中的石头才稍稍落地。
姜美君闻言,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唉,这世道,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