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要了他的性命。他是个骄兵无疑,但他已无心捶胸顿足,全身的疼痛已是惩罚,他只能用吃一堑长一智来告慰自己。自责之余,他想起了枣红马,这兄弟无辜受了一箭,不知所踪,他还需要它,需得把它找回来。
元同没敢站起身,而是透过杂草的缝隙向山下探望。这一看,他顿时又紧张起来。几十个兵卒已摸到山脚,他们站成一排,手持长枪、长戈,或扎、或拨、或扫,一点点向山坡推进。
元同悄悄躲进沟里,四处张望着,寻找逃生之路。此刻,最好的策略是往山顶跑,但全身的疼痛阻止了元同,他一瘸一拐爬到山顶,那些兵卒随即便也赶到了。所以,他只能藏在深沟中,期盼兵卒们眼瞎,看不到他。
他从腰间抽出柴刀,拱到沟底,奋力挪动身体,让自己钻到枯枝烂叶下面,再抓来一些枯叶盖在头顶。他面部朝下,并不知自己是否已隐匿好,此刻的他只能听天由命。他没有祈祷神佛保佑,不是因为自己也有神仙之名,而是以为任何人在这种时刻都得不到神佛护佑。人自有天命,如果注定有此劫难,坦然面对就是了。
等待是痛苦的,等待死亡比死亡本身更让人痛苦。元同已非常人,他真的做到了心不乱跳,坦然处之。在下山路上,他失足坠崖,命悬一线;在龙蛇岭,他险些被箭射死,险些被布四捅死,而弯刀割喉却也没割死他。他已在鬼门关走过数遭,似乎已无惧死亡,他相信自己的命足够硬。
时间一弹指一弹指过去,枪戈刺扫草木的声音越来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突然,唰—唰—唰—唰—唰,几个清脆的声音从元同头顶传来。紧接着,他的大腿、后背传来了剧痛,让他不自主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兄弟们,我好像听到沟里有响动。”
“那你就跳下去看看吧!”
元同听闻,握紧手中的柴刀。此刻,他忘记了疼痛,随时准备跃起,与兵卒奋力一搏。
“我不下去。一个盗马贼而已,贼不重要,马才重要呢。”
“对,找到马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