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余日里,元同不辞辛劳,倾其全部才智,只为让妇人不再挨饿,不再受冻;他的真诚不在言,而在行,妇人悉数感知。
真诚的相对,真切的付出,真实的改变,二人用真挚演绎着真我,这份真情何等厚重,如何能轻易割舍得下?
山谷口,社稷树矗立在那,望着斗转星移,感受这无甚烟火气的人间烟火;它没有死,而是在倔强地重生。树干上,元同糊上去的稀泥难以寻见,似乎已与老树相融,成了它的新皮。树梢上,那枝还未枯死的树杈已现绿色,嫩芽即将挣脱芽苞,踏春而歌,直面这人间烟火。
元同望着老槐树,喃喃道:“你不会死,谷神不死,社稷未亡,你也不可能先它们而去。风雨再多,你也要坚强地活着,你山上的兄弟还等着与你牵手呢!”
告别老槐树,元同向谷外走去,远远望去,谷底的水潭边,淡淡的绿色若隐若现,黍谷已长出了新苗,他播撒的希望已然生根。
走出山谷,元同沿着山腰一路西去,沿途的景致与谷神坳没有两样,天空烟尘弥漫,山野枯黄一片,万籁死寂。走了三个时辰,行进几十里,他没碰到一个人。山沟里倒是窝着几个村落,那不过是一个又一个谷神坳,毫无生气可言。不想可知,在这一片枯黄中,无人能谋得一丝生计,村民流落他乡已是必然。
阿姑的那一袋食物功不可没,给元同提供了充足的能量,让他得以健步如飞。他脚上穿着阿姑做的千层底布鞋,柔软舒适,让他如虎添翼,两脚生风。不出五日,元同已在这人迹罕至的山梁上奔袭了三百余里,布袋中的食物已所剩无几。
腹中时常发出饥饿的鸣叫,他又需重操旧业,到山上刨食。天从不绝人之路,越是往西,地势越是开阔,绿色已现于山梁,村落也多了起来。更难能可贵的是,房舍上的青烟依稀可见,那是生的气息。
满眼的绿色总会给人喜悦,元同也乐在其中。但一日未过,他再也乐不起来了,山上的野菜着实难寻。这一日,还未到午时,肚子咕噜叫个不停,元同也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