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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便要渡河。
这时节来玩的人少,所以船也只有三两只,都缆了绳,泊在沿岸的树荫里。
几个艄公正坐在船头抽烟,这会儿看到来了人,有一个便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笑着问:“伢子,是要去岛上么?”看到点头之后接着又道:“二十一趟,包来回。”
四人同意了。
于是俯身去解那系在树上的绳索。
这几只渡船都是摇橹的木船,并没有船篷,也不铺草席,所以若论赏心悦目,与江南的乌篷船一比,无疑就相形见绌了。
不过对于头一回坐船的人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春阳和莹莹并不等那艄公解开绳索,早已兴冲冲的入了舱,因为站不稳身子,便跟着小船左晃右荡起来,笑声连连,玩的极是开心。又见张国泉还驻足岸上,廖莹莹便冲他笑道:“这位学霸同学,你还不下来么?”
张国泉没法,只得张开了双手上船,一步一个脚印的从船头走到舱中,只是看他面色,竟如临大敌。
他谨慎又略带滑稽的样子惹的两个姑娘又是咯咯直笑,如银铃脆响。
艄公对于这样谈情说爱的少年早也见的多了,一时只叫当心坐稳,把那船橹一摇,已晃悠悠的离了岸边。
闲聊时才知道这边游玩的旺季是在春天,那时候春江水暖,岛上芳草萋萋,才最是玩赏的时节。艄公又说:“几个伢子怎么这会子来玩?现在岛上花也没有,鸟也没有,只有一座破亭子,倒没啥好看的。”
原来已是晚秋时候,木叶萧萧,如是要寻风暖花香的景致,固然早不在季节了。
谈说之间舟已半渡,陈民国转头看见张国泉在那大口的喘气,面色又实在难看,因走近些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张国泉握紧拳头,摇头不答。
艄公见状笑道:“你们扶他坐下,这个伢子怕是有些恐水哩。”
几人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家伙向来喜欢叽叽呱呱,怎么一上了船,便突然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