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啜泣与哽咽,他再倔强,等待与期盼也抵不过日月的轮转,男孩终于开始意识到母亲可能终不会再回来,那分别前的最后一句话,他曾奉为信仰与支撑的,似乎也成了谎言。秋英以为他终将嚎啕大哭,可是并没有,也就是一分钟之后,男孩便松开了手,开始擦干自己脸上的泪痕,如果不是因为眼睛还有些红,十岁的孩子几乎已经可以瞬间隐藏起自己心碎的哭泣。
秋英希望他能大哭一场,她觉得孩子不应该在这个年纪承受成年人的克制与压抑,但他终没有。
这会儿静静玩的有些累了,又过来开始缠着她哥哥,要背要抱。男孩没法,只能费力的背起三岁的妹妹,开始胡乱的哄着她玩。
秋英看着他们,心揪的很紧。
在老阳家,即将出嫁的新娘娟儿挺直了肩背,穿了件粉色旗袍,正坐在梳妆台前由全福婆婆开面呢。细细的红线缓缓绞去姑娘脸上的汗毛,娟儿说疼,母亲说人要成年,总是会疼。在今日过后,芳华少女便要嫁作人妇,开启另一段崭新的人生了。
全福婆婆正襟危坐,一遍又一遍的打量着娟儿的面庞,等她终于觉得足够光洁了,才微笑着将红线放下,又开始用木梳小心翼翼的盘弄着她的头发,一面梳,一面一边轻声的念叨:“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这位婆婆显然是此中老手,一大段吉祥话说下来圆润流畅,并无一处停顿,一处念错。
母亲阳婶也跟着小声的念,一想到闺女承欢膝下二十余载,如今马上就要嫁入别家生活,那眼泪就不听使唤的出来了。
娟儿在镜中瞧见了,笑道:“妈,怎么倒您像个要出嫁的小姑娘,还哭上了呢?”阳婶慌忙抹了抹眼角,笑骂道:“这丫头,有这么捉弄你妈的么?马上要出嫁了,也不知道说些好话来哄哄你妈。”
娟儿笑道:“好妈妈,我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