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从玉燕嘴里拷打得来的信息,他突然觉得,或许直接问本人更快?
“你叫什么来着?”陆明聿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蔺菀瑜一愣,想到白露一直称呼自己姓“林”,也想到“蔺”这个姓氏或许现在不能宣之于口,恐招来灾祸,于是停顿了一下便顺着说道:“林菀瑜,双木林。”
她特地强调了一下,但说完又觉得不自然,怕露出端倪,立马低头掩下眼中的局促。
“呦,和你母亲是本家呢!”高桐打趣道,对陆明聿挑眉。
陆明聿眯起眼,“林”确实是他亲生母亲林海棠的姓氏,但是他也查过了,本次朝堂清除异己之中遭难的官员,严重到全家问斩或流放的,并没有林氏,反而有一个姓林的五品翰林升到了四品。
她在说谎,或者说,她在害怕,害怕暴露真实身份。
“说到林,就不得不提蔺相,满门忠烈一朝身死,不知是否有人为他们敛尸立墓?”
陆明聿一提蔺相,蔺菀瑜的神情立马僵住,身体也偏过去躲避陆明聿的目光,只留了个背影,就像只遇到危险缩回壳的小乌龟,躲在角落里,不肯将柔弱之处示于外人。
高桐不知道陆明聿怎么又提起了蔺相,还如此生硬,但不妨碍他接连惋惜,为蔺氏鸣不平。
“好了,我们都是小人物,说破天去也无法改变上位者的决定,反而可能因你一言,全家获罪,往后还是少提一些吧,把不平都咽肚子里。”笛无寂走南闯北,深知没有背景的人极有可能因一时口快而招来祸事,故而行事与张扬的高桐有所不同。
高桐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只耸耸肩,但心里依旧不服。
陆明聿不是为了议论而提起蔺相,而是不动声色地观察蔺菀瑜的反应,猝不及防地一个晶莹的、在烟火光亮映照下闪闪的泪珠滴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她在哭。
他知晓台下戏本子的内容,之所以宾客满座便是那跌宕起伏、催人泪下的剧情和演绎,蔺菀瑜方才看完上半场都没哭,只听自己说一句蔺相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