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跑到一边,叽里呱啦又聊了起来。
百无聊赖的任尔东打着哈欠,到等候区坐着闭目养神去了。
等到他被鹃姐叫醒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总算让我打听清楚了,倒是我疑神疑鬼了。”
药房那边的解释是,这是一季度的回款,年初不是赶上春节嘛,病号少,所以药卖得少。
任尔东不心这个,他只想解释睡着的原因:“不好意思,我昨晚失眠了……”
“没事儿,我们今天就是光跑腿,其实你跟着我也学不到什么有用的,还不如去车里多睡会儿。”
鹃姐念叨着行程,接下来她还要去市中心医院、第一人民医院、妇幼保健院等等,这一天下来得围着城市跑个七八十公里。
任尔东挠挠头:“都是取支票吗?”
她惆怅地叹了口气:“还有退货啊!”
“这药都卖出去了,还能退?”
药当然能退。
卖不掉的退,包装破损的退,临期过期的退,临床反应不理想的也退。
医药代表最烦的就是退货,流程繁琐不说,退了的药效期不好了,也不可能再卖到别的医院去,损失只能压回公司,落到他们个人头上就是扣业绩、扣奖金。
鹃姐从中心医院出来时,就领了好几张退货单。
这些药品不是寻常货物,医院会通过专门的物流通道送回TPC公司的仓库,等库房收货清点之后再给个回执,她还得拿着回执单再跑一趟。
她明显烦躁了许多:“其实严格来说,我们今天的行为是违规的。”
“啊?哪个?”任尔东一听到“违规”二字,心说你要是谈这个话题我可就不困了。
他假装看手机信息,偷偷打开了录音功能,开始套话:“怎么违规了?”
鹃姐扶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微笑着背起了职业规范,按照国家药监局颁布的《医药代表备案管理办法(试行)》,医药代表是严禁承担药品销售任务,实施收款和处理购销票据等销售行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