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翰林端着卷子,摇头晃脑的一边研读,一边品评:“妙啊,妙啊!”
“你这份算什么,看看我这份!”
“这一句‘是以君子之生财也有道,故不必损下以益上,而经制得宜,自有以裕于国也’,方为绝句!”
“你们的都不行,还得是我这篇,四束承前启下,方为缜密!”
“我的好!”
“我的!”
“你俩的都不行,我这篇才是最好的,当为会元!”
几人吵着吵着动了真火,互相不服气:“咱们现在去找几位大人品评一番!”
“好,走就走!”
“同去,同去!”
几个翰林跑到任亨泰面前,请他品评一番手中的卷子孰优孰劣。
老任有些恼火:“胡闹!三日之期要批阅这么多卷子,你们还有心思在这吵?”
“都给我...咦?”
他拿起一位翰林手中的卷子:
“以无穷之财,供有限之用,是以下常给而上常余。虽国有大事,而内府外府之储自将取之而不匮矣...”
任亨泰惊疑不定,这哪里像是一个举子能写出来的?
这分明得有多年为官经验的高才,才能写出如此鞭策入里的文章啊!
孰不知,虽然学生们没抄张居正的文章,但是其文风正大、宏阔,且内容详实,又岂能不借鉴?
文人互相借鉴的事,那能算抄吗?
老任啧啧称奇,将文章递给张庭兰,顺手接过另一份卷子。
“咦,这篇也写的很好啊,破题角度虽然刁钻,但句句详实有理有据,辞藻虽不算华丽,但文风很正啊!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看完最后一张卷子,又是别有心意之作,一时之间让老任竟然不知哪篇最好。
一边的张庭兰看着卷子沉思。
“能写出这样文章的学生,老师一定是官场中人、”
“就算不是,也必是熟悉政务的大儒,方能教导出如此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