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里一个劲儿打转,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滚烫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止不住往下淌。
余长乐微笑着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珠,轻声询问她的意见:
“我可以取下你的围脖,替你带上这条丝巾吗?”
翠翠怔怔地看着余长乐,她这才明白余长乐为什么会送她这条丝巾。
她脖颈上的伤口是她面对邪恶勇于抗争的勇气勋章,它不应该被一条不合时宜的厚重围脖像块遮羞布一样掩盖起来,它应该被一条精美柔软的丝巾装饰起来,无惧向世人展示它的存在。
想明白了的翠翠胸中激荡,她咬着下唇郑重地点了点头,主动将颈间的围脖取了下来。
狰狞的伤口像一条可怕的蜈蚣,张牙舞爪地爬在翠翠细嫩的脖颈间,余长乐却一点也没露出害怕的神色,而是淡定地替她系上丝巾,再灵巧地绾上一朵花。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刚才还骇目惊心的“蜈蚣”就这样自然地和丝巾上的花朵融为一体,变得并不那么突兀和吓人。
翠翠带着一点小骄傲转过身向李梅展示她收到的礼物,李梅一边笑一边不住地点头,笑得眼角不断有泪滑落。
那些羞于展示在人前的伤口,总有一天会随着你的强大,成为你特有的勋章。
......
李梅下了公交车,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而是朝一号院走去。
祁柔的事她今天必须和祁东玉说清楚,若是不改变现在这样迟到早退的情况,哪怕坏了她们俩多年相处的交情,也断然不能让祁柔继续在长乐店里工作。
她心情有些沉重,有些话说出来总归是影响感情的,却也不得不说。
“咚、咚、咚。”
“来了。”
来开门的是祁东玉的丈夫刘长山,原来是部队的政治部干事,前段时间已经升任干部科的科长。
李梅一见是他,笑着打了声招呼:
“刘科长,东玉在家吗?”
刘长山奇了:“她上你家找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