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她爹没了！
她爹不是在她没生出来的时候就死了吗？听说抚恤金还是她娘挺着大肚子去领的。要是清明的时候她娘休假，还会领着姬九如去山上给便宜爹烧纸。
“九如，这是你未曾谋面早死的爹！
上个香吧，磕头就不用了。
他也没养过你”。
姬九如：啊？
也行，她娘说的对。
祭拜的东西除了酒，肉和糖都进了姬九如肚子里，在她看来比过年还舒坦呢！毕竟大年三十是全家一块吃，她抢不动上头的几个，更加抢不过是成年人的叔叔。
虽然她娘和叔叔不会让着她，但她更不会丧心病狂去跟小妹抢奶喝。
姬九如心里想着事也没停手上的动作，咬下大块鸡蛋，再夹一把冒热气的面条往嘴里塞，烫的她五官扭曲又舍不得吐出来。
“我哪来的爹啊？怎么又死了”。
门口站着穿大红棉袄的中年女人拍大腿，身上的厚棉袄是一块布扯的，就是花色用久了糊在一起不如新的鲜艳。
看见姬九如有条不紊的继续吃，急道：“你还有心事吃呢！甭管是你哪个爹死了，部队里的人已经到村口了，你跟我去一趟就知道了”。
急冒火的是村口打鬼子大娘的儿媳妇。
她是几十年前饥荒时隔壁县饿过来的被打鬼子大娘收养了，每天给口饭吃跟着大娘姓姬比儿子还亲，算是姬九如表亲了。
当时姬九如刚会说话，“叫表姐！”她娘指着发小让她喊人。
按辈分排是姬九如表姐的姬天语跟她娘一块儿长大，读完高中后跟小自己六岁的弟弟结婚，经常偶尔来村里看她。
姬九如一直很好奇表姐是什么职业。
因为姬天语怕狗，姬耀祖在旁边汪汪汪，她也不敢上前扯小表妹，只能在门口催促姬九如快点吃。
姬耀祖是五叔的陪嫁和四妹一起长大，听说是藏獒的崽对外人凶的很，姬天语还喂过几次小时候的它喝奶呢，都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