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连的那一天，马秋月对班长王海涛表示了感谢。
“下连了，好好干。”王海涛敷衍了两句，便不再搭理马秋月。
“你班长说得没错，下连了我们这些新兵都要好好干，不要给你们的新兵班长们丢脸。”排长宋宗阳嘿嘿笑了两声，话峰一转，“也不能给我这个新兵排长丢脸啊！”
宿舍的新兵们纷纷站起来吼出一个字：“是。”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中午这顿饭，就是部队常说的“散伙饭”，故明思义是吃了这顿饭，大家就要分道扬镳了。饭桌上没有啤酒，也没有饮料，炊事班只是给每张饭桌多加了六个菜，平日里是一荤两素一汤，今天是四荤五素一汤，荤菜有鱼有虾有肉有蛋，素菜清一色是菜地自产的。
连长陆少峰和指导员叶云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后，各桌就开始吃了起来，由于是最后一餐了，所以吃的时候各桌气氛热烈，新兵们个个也很是放得开。
二班这边，邱陶将整条白鲶的鱼头切断，直接放到卫平川的碗里。对班长的这个举动，卫平川感到很惊愕，以致于手里拿的勺子，还硬生生悬在半空中好几秒。自从那一次抢吃鱼头，被邱陶将铁饭碗扔了之后，他就戒了这一口。未曾想班长这次，居然主动将鱼头送上门来。
“我对那次的鲁莽行为，向你真诚道歉。”邱陶示意卫平川可以动勺子吃了。
此时的卫平川望着散发出阵阵清香的鱼头，却难以鼓起勇气动勺，因为这个鱼头，又勾起了他那段被班长扔碗的“黑历史”。
“新兵连你还可以这么吃，下到老兵连队，如果再这么吃下去，可能班长和老兵们就不是扔碗那么简单了。”邱陶这摆明了是话里有话。他把鱼头给了卫平川不假，但是这些话，同样也是说给卫平川听的。他希望卫平川下了连队能够聪明一点，别傻傻乎乎的。
“是，班长我知道了。”卫平川从碗里勺起鱼头，他想给旁边坐着的陈进文。
“不要，你自己吃，这是班长特意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