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紫云娘子,我记得那时裴温姝想踩着你在她跟前露脸,结果反倒被你的琴技给比了下去,当时紫云娘子还可惜,不能让你一同来书堂。”
“奴婢那时年幼,不懂事。”
回想起曾经的不服输,宋锦茵像是在看笑话一般,眼中露出些许苦涩。
那时裴温姝的挑衅,她一个已经成为奴婢的人竟然不知避讳,在她的激怒下抚上了琴。
后来她因此吃了不少亏,才看明白两人单单只是站在那,就有如云泥之别,毫无可比之处。
“算了,不提她了,晦气。”
裴慕笙摆了摆手,带着几人往里头行去。
一切尘埃落定,离开前,小姑娘冲着几人认认真真地磕了个头。
没什么章法可言,唯有扎实的闷响透出了她心底的感激。
宋锦茵原想叫她起来,却在深思后微微侧开了身,避开了她的礼。
小姑娘不必记得她那十两银子的恩,她只需记得,眼下能进这个女学,都是因着裴家三姑娘。
几人离开后,夫子带着小姑娘去了内院。
“往后你就安心地待在此处,我会将你交与里头的娘子,你听着她的安排便是,对了,小丫头还得告知姓名入册,莫要忘了。”
“夫子,我被爹娘卖了,已经没有了名字......”
小姑娘抬手擦了擦眼,不愿再提起曾经的名字,满脸倔意。
可话音一落,她突然想到那个名唤宋锦茵的贵人姐姐,哪怕她手上还有凸出的疤痕,可牵着她去寻成衣铺子时,手心又软又暖。
还有她从钱袋里一点点凑起来的碎银和铜钱,像是为给她买身衣裳,尽了她所有的能力。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
三位贵人她都会记得。
她从出生开始便遭了爹娘的不喜,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被如此认真对待。
想罢,小姑娘极其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衣袖,大大的眼睛看向面前的人,“夫子,我叫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