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茵刚回屋没多久,外头便有零星动静传来,她并未注意,只是在同雪玉一起去提热水的时候听了那么一句。
世子连夜撤下了所有新送来的灯,一盏未留。
木桶里氤氲出层层热气,白雾袅袅升起,漫过宋锦茵的手。
她没去听旁人口中的可惜之词,只是想起她适才在那一片灯火中差一点地沦陷,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失了分寸。
她是宋锦茵,是一个毫无自由可言的丫鬟,没有靠山,没有替她撑腰的人。
这样连活下去都有些困难的身份,怎么能真把裴晏舟偶尔的兴起当了真。
还好她没有,也永远不会。
......
翌日天还未亮,宋锦茵便睁了眼。
她这药还得喝上两日,王管家的意思,让她两日后再回前头当值。
刚把屋子里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宋锦茵就去了雪玉的屋里。
雪玉正拿着她昨日带过去的针线篓子,关门时瞧见她,高兴地迎了上来。
“锦茵姐姐怎么过来了,我还打算把东西给姐姐送回过去呢!”
“怎么这么高兴?”
宋锦茵见雪玉眉眼弯成了一条线,话语里的雀跃怎么都压不住,不免也跟着她笑了笑:“难不成今日赚银子了?”
雪玉往外头看了一眼,将宋锦茵拉回屋子,“姐姐可还记得昨日的四雨?”
“自然记得,今日我过来便是想问问,昨夜她可有为难你?”
“她倒是想为难我。”
雪玉伸手指了指大铺中间的一个位置,“可惜王管家连夜将她赶出了竹雅院,眼下不知道在府里头哪个角落里干活,怕是再也没那个本事欺负我了,还是姐姐厉害!”
宋锦茵目光扫过那空下来的一块,想起昨日四雨的那副嘴脸,并未有太多唏嘘感慨。
她与这些丫鬟都不太熟。
唯有一些有印象的,都是干活利索,又不怎么嚼舌根的老实姑娘,像四雨这种心术不正又处处想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