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之不一定是恶犬,但他刚才的试探太过明显。
所以昨夜那对男女......
宋锦茵唇瓣紧抿,一点也不想窥探到任何与国公府有关的事。
“要是不愿过来伺候,你便继续去外头跪着。”
裴晏舟解了外衫,瞧着宋锦茵站在一侧沉思,脸上仍旧没有恢复一丝血色,唯有唇上本该愈合的伤口,又一次映出了殷红。
他有些烦躁,粗声道:“在想裴瑾之?”
“奴婢不敢。”
宋锦茵回过神,上前准备接过他换下的外衫。
裴晏舟的院里也有不少女婢,只是都只能在外头干活,除了她,唯一能踏进内院的,也只有偶尔送东西进来的雪玉。
所以这等贴身的事,王管家从来都只让她碰。
“奴婢替世子更衣。”
“不敢,你有何不敢的?”
裴晏舟攥住她的手腕,“他便是昨夜假山后头那人,不若我直接将你送到他院里去,看看他是会弄死你,还是会将你当妹妹养着?”
宋锦茵下意识抬眸,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可置信,随即又归为平淡。
将她送给旁人这种事,裴晏舟或许真做得出来。
这些年,他所有的冷静自持都只出现在其他人的眼中。
对她,裴晏舟与疯子无异。
手腕上的力度越来越大,皓白肤色下是逐渐清晰的红痕。
宋锦茵想起今日这一场。
从清醒后叶晚秋对她的挑衅,到柳氏与她撇清母女关系,亲眼见她被侮辱的无动于衷,再到裴晏舟当着众人的面对她的报复。
桩桩件件,像是一张又一张浸透了水的帕子,不停地压在了她的口鼻上,让她越发地喘不过气。
她突然就泄了气,心底弥漫出一股悲凉。
想了想,宋锦茵忽然就放松了下来,不管不顾地开了口:“世子若是想送便送吧,只是奴婢的卖身契,还请到时候一并送过去。”
攥着她手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