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刺史衙门。
刘洪要来近几日年的税赋卷宗,以及各种开支记录账目,仔细的翻阅。
负责税赋的陈晖站在下面候着,心里在想:刺史你的文才武略我们是领教了,但是这算术一道没浸淫个十几年,哪能有所成就,更别说想看出我这账目里的猫腻。
刘洪边看边摇头,他最近恶补了一番,翻看了几本会计财务书籍。现在套进这账目一瞧,便觉漏洞百出。
也是,毕竟在这时代连“鸡兔同笼”那种小学数学题,也被当成高级课题去研究。
若是能够解个多元方程,都可以开宗立派。
要是再说点微积分、线性代数啥的……唔,那估计没人听得懂,直接当你在瞎掰。
刘洪边看账目,边在纸上记录计算着。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放下笔纸,冷冷的看着陈晖说:“小陈啊,你这手脚做的太明显了吧?”
陈晖谄谄笑着说:“大人您这是在开玩笑吧,小的怎么敢。”
一定是在唬我的,千万要稳住,不能露出破绽。
再说你连个算盘也没有,光在纸上跟鬼画符似的不知道写的啥,要说那叫计算,打死我也不信。
“去年南三县少五万石米,三千担丝绢,北四县少了八万石米……”
“前年……”
“大前年……”
陈晖听到他一件件数落下来,豆大冷汗淌下,脑子里一片轰鸣,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在诈我!
但是数字怎么那么接近?
刘洪实在不想把时间花在这种小事身上,直接了当的说:“你把贪污的部分交出来,然后主动去牢狱报道,本官可以饶你家人,不去牵连。”
“小的真是冤枉呀。”陈晖不甘心。
“证据确凿,再不如实交代,本官将你当场杖杀!”刘洪怒了。
陈晖面如死灰,知晓再狡辩也没意义,眼见刑具就要抬上来,连忙说:“我说我说,都是林昌清和杨骏崖逼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