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寡妇道:“家里还有么?”
居老大道:“还有两三板,留着自家吃的,你要呀?”
六寡妇道:“送一板望石郭梁尚才屋里。”给了一个碎银,又道:“不要打钱了,就当娃压祟钱。”
居老大喜道:“这板先送去。”笑眯着眼推着独轮车走了。
庚宸道:“钱儿问过小人要三间琉璃瓦的屋舍,小人与父母住一齐,住的又是泥瓦房。”
向阳花道:“他长得象琉璃瓦!”气忿钱儿又气忿自己,高声嚷了一句,一时心胸舒畅了许多。
三个闲话来到石郭却待拾级而上,撞着龚三横从牢房归来,向阳花道:“古因盈动手打人,你问也不问!”
龚三横道:“听闻却是你截了他去路,又拽了他衣裳。”
向阳花道:“这回我不追问,下回教他躲着我走!再一件,看你刀武艺的本事杀敌一千不伤毫发,教我一招如何?”
龚三横嘿嘿笑道:“你这力气提不动刀绰不起枪,又且刀枪武艺非是一日打熬的,争不得一时性急,先学骑马,但撞着凶险也好骑匹快马逃命。”
引着来到下卫村,望那户家唤出个小哥来。这小哥却是一个新募的生兵,听了龚三横分付,上前唱个大喏,望马厩牵匹马,整鞍拽镫,引向阳花、庚宸去了演武场。
古因仄临近拜堂结亲,不见心里喜悦,只是面色沉重,早晚担忧向阳花寻上门来厮闹,无奈之际踅来铁实敦窑口。铁实敦是个多疑人,与左邻右舍的人也少来往,古因仄又与铁实敦年纪不相仿来往更少,这回望炕头坐了道:“向阳花仍旧不死心,或闹将起来,我这脸面须不好看。”
铁实敦婆娘乐了,说道:“你一府之主还怕远道来的小娘子?”
铁实敦道:“你晓得什么,泡茶去。”
婆娘就去地炉上烧水。
古因仄道:“不是怕他。”
婆娘道:“他只要嫁人又不害人,不犯法,问不了罪,收不了监,他又做着买卖还不好驱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