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那么颠簸了,荣昭南的车技稍微好了些。
两人路上都还算顺利。
只是快到村口的时候,荣昭南忽然随意地问:“你回家打电话了,你家里人知道你结婚了,很生气?”
宁媛听着他的问话,脸上的热度就下去了,眼神也沉了沉。
昨天打电话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
邮局里,终于排到她打电话了,她原本多少都有些期待的。
她家就住在卫生院边上,她妈宁锦云在卫生院里当收费员。
她拨响了宁南亭红卫生院办公室的电话,请人帮忙叫来了宁锦云。
宁锦云接通了电话,张嘴就是讥诮的嘲讽:“你还记得给我回电话,是真不打算认我这个妈了?”
宁媛沉默了一下:“上次通电话的时候,我就说了,我等妈给我一个说法,我是你亲生的女儿吗?”
宁锦云冷笑:“你要我给你什么说法?你大姨说她没有说过你不是我亲生的!明明我最看重你,你却从小就觉得我偏心,巴不得不是我亲生的!”
宁媛拧眉:“妈……”
宁锦云冷酷地打断她:“别叫我妈,你在外头和野男人搞破鞋,拖累一家人的时候,想过我是你妈?还要诬陷你大姨,你怎么下贱成这样,背着我们拿户口卡去登记?”
宁媛脸色冷了下去:“我没有搞破鞋!”
宁锦云怒火中烧:“还敢顶嘴?!我洁身自好一辈子,还生出了你这种没了男人活不了的东西?”
“在农村插队也能对着下放分子发骚,你是天生当妓女的料吗,干脆敞开腿去卖算了!”
宁锦云在电话那头一叠声地骂,语言之刻薄和难听,从漏音的电话筒里传出来。
叫宁媛周围站得近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宁媛索性面无表情地听着宁锦云的辱骂,从不小到大一直就是这样的。
只要宁锦云不高兴,就骂她,甚至打她,有多难听就骂多难听。
她已经对宁锦云的狡辩和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