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奎终究是叶白奎。
能被誉为西楚兵圣,自然不会是卑躬屈膝之辈,哪怕他明白,和眼前这位白衣青年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但这并不是他弯腰的理由。
叶白奎紧咬牙关,颤颤巍巍用尽全身挺直胸膛,对抗这一缕沉重如山的气息。
浑身骨骼咯吱作响,几欲碎裂。
但最终,这缕契机还是没能将他压垮,即便嘴角溢血,叶白奎依然身体笔直,宛如一杆长枪。
“倒是还算有几分骨气。”
吴少卿点点头,目露赞赏,“只可惜这上梁正了,下梁也歪了。”
“还请解惑。”
叶白奎抱拳,态度比之方才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作为一代名将,他向来是信奉以力服人,战场上是如此,私底下更是如此。
想要讲道理,可以啊,打过再说。
现在很明显,吴少卿的道理,要大过他叶白奎的道理。
再者从一开始叶白奎就明白,一位剑道宗师会无端跑进深宫来取走姜存的项上头颅。
只不过错对是一回事,对方有没有资格与自己说道又是一回事。
道理,只有站着才能讲。
吴少卿眼神慨然,神色认真道:“我有一位挚友,乃是至真至善之人,对谁都心怀善意,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得善终,至于原因……”
吴少卿顿了顿,淡然道:“便是六百银枪军肆意妄为,我今日来此,就是想问问你叶白奎。”
“这名动天下的西楚六军,究竟是戍家卫国的精兵悍将,还是仗着战功为所欲为的土匪。”
叶白奎面色一沉,再次拱手道:“我六军之中,或有蛀虫,但绝不是先生口中为祸百姓之辈,还望先生莫要诋毁。”
“事实而已,谈不上诋毁。”
吴少卿摇头道:“只是对你高高在上的叶白奎来说,些许蛀虫微不足道,不足以动摇大军根基,事实也的确如此。”
“但你有没有想过,